《玉米科学》
东北地处塞外,沃野千里,物产丰富,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东北特殊的历史文化,仅从清朝建立到新中国成立前夕,东北地区就经历了三次汉族人迁居于此的高潮,迁居东北的汉人以山东人居多。两种地域的人生活在一起,语言和文化发生碰撞,“山东棒子”和“臭糜子”这两个词语就产生了。
一、“山东棒子”与“臭糜子”的缘由
关于这两个称呼的由来,众说纷纭,笔者着意在网上查找了一下,关于“山东棒子”,网上大致有十二种说法,关于“臭糜子”,网上有两种说法。对此,笔者进行整理归纳如下。
1.“山东棒子”十二种说法:(1)棒子意为高大、英俊、直来直去、宁折不弯。(2)棒子是东北土话,是一种亲密的、有特色的称呼。(3)棒子即木棒,也就是棍子。(4)棒子指玉米。(5)棒子实为“帮地”的谐音,大意为“那边儿的”。(6)棒子有“光棍儿”的含义。(7)棒子就是棒槌(人参)。(8)地域性讥讽说。如:“山东棒子”、“湖南骡子”、“湖北佬”等等说法。(9)先到东北的山东人对后到的一种歧视性称呼。(10)“棒子”即贫穷。(11)与朝鲜族争执时叫回来的。东北的汉族人称呼当地朝鲜族为“高丽棒子”,朝鲜族人如法炮制,称呼汉族人“山东棒子”。(12)口音性格所致。山东方言咬字很重、声如洪钟,且发音混浊,性格方面也是直来直去,所以被称为“山东棒子”。
2.“臭糜子”两种说法:(1)“臭糜子”:“臭糜子”即“臭米面子”,臭米面子的做法是先把高粱米、小米或者玉米用水淘净,然后用盆和缸盖起来发酵一两天。待有点馊和酸味了,就用笊篱把米捞出来,略控一会儿。再上水磨拉成粥状的米粉。做成的食物俗称“酸汤子”,一来二去,关东人爱吃的臭米子叫白了,叫成“臭糜子”。“臭糜子”顺理成章也就成了关东当地人的代名词和别称。(2)“臭糜子”是因为当地人主要吃小米的缘故。哈尔滨的裘真先生在《山东棒子、老奤与臭糜子——哈尔滨方言的渊源》一文进行了阐释,东北人因其所用的山东方言,而呼之为“山东棒子”,山东、河北移民可能是对这种称谓不甚满意,便讥当地人为“臭糜子”,依据即是因其以小米为主食[1]195。
二、对“山东棒子”称呼的缘由进行论证
对上述十二种说法,我比较同意第四、八和十种说法,其他观点我认为有待商榷。
1.驳斥疑义的观点。
第一种说法,棒子意为高大、英俊、直来直去、宁折不弯。这一说法认为“棒子”是一种赞美之词,这与当时的文化背景是不相符合的。两种地域的人之间出现隔阂了或者产生重大矛盾时,为了发泄气愤才会直呼“山东棒子”和“臭糜子”,在和谐的氛围中,彼此都会避忌这两个词语的。所以,这一说法不成立。
第二种说法,棒子是东北土话,是一种亲密的、有特色的称呼。把“棒子”一词作为两种不同地域的人之间的一种亲密的称呼,不符合山东人闯关东时的文化和地域背景,山东人闯关东,抢占了当地人的生活资源,当地人对山东人骨子中有一种排斥,不可能是亲密无间的。因此,此种缘由是不成立的。
闯关东的人们
第三种说法,棒子即木棒,也就是棍子。哈尔滨的裘真先生在《山东棒子、老奤与臭糜子——哈尔滨方言的渊源》一文进行了阐释。他认为:最初闯关东的山东人到东北来时有个显著特征:手里拎着一根大木棒,可以作为防身的武器。别的人看到他们这种打扮,就叫他们作“山东棒子”。山东人闯关东时的行装不仅仅有木棒,还有肩背的行囊,把手拿的棒子与“山东棒子”这个称呼联系在一起,未免过于生硬;“手持一棒”是山东人闯关东时路上防身的一种装扮,来到东北地区后,不可能仍保持“手持一棒”这种装束,并且,“山东棒子”和“臭糜子”是两种地域的人在交融过程中互相有一定的了解后产生的词语,不会出现“山东人一到达东北,就虐称当地人为臭糜子,东北人看到他们的装束,就虐称他们为山东棒子”这种现象。再试想,农村的乞讨者在乞讨时大多也拿着木棒作为防身工具,但是没有人称他们为“棒子”,因此,我认为“山东棒子”源于“木棒”的说法不成立。
第五种说法,棒子实为“帮地”的谐音,大意为“那边儿的”。据考证,东北方言中,没有这个方言词。因此,第五种说法也不成立。
第六种说法,棒子有“光棍儿”的含义。很多闯关东的人是有家眷的,他们闯关东时,家眷留在山东老家,等他们在东北扎根后,再回山东把一家老小接到东北,这一点,我们可以从电视剧《闯关东》里得到答案,把所有的闯关东的人称为“光棍儿”,仍然是不合情理的。所以,第六种说法也不成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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